第二章 这就是粮食（1/1）

第二天一早张稷在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中伸手去摸手机，平日早已熟练的动作今天居然摸空了，张稷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一段不太好的记忆涌上心头，没敢睁眼用手摸摸身底下，硬邦邦像是石头，这肯定不是自己那一千几百块买的，据说有保健安神功效的床垫，心凉了一半，在摸摸身上穿着衣服，自己不是一向都裸睡的吗？咬咬牙照着大腿用劲掐一下，张稷嗷的一声坐了起来，太TM疼了。

这下彻底清醒了，放眼打量着四周，大约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墙壁黑乎乎的，悬挂着几颗发着荧光的植物，为房间提供着微弱的照明，在张稷的认知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植物，伸着小短腿爬下土台子，跑到屋子外面先抬头看看天空，七色的雾霭弥漫苍穹，偶尔有金色的字符在雾气中闪烁。没有太阳星星和月亮，这完全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这下另一半心也凉了，张稷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怜我还有那么多的割舍不下...仔细想想都有什么来着，自己没见过母亲，父亲失踪后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房子是租的，为了寻找父亲总是居无定所的，也就没个正式工作，到处打着零工。好吧，其实也没什么舍不得的，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哎呀，你怎么出来了，这孩子快让婆婆看看彻底好了没有。”李婆婆端着昨天那个大碗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抱起张稷又回到屋子里，让张稷坐在青石板上，把大碗放在一边，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这才放心，一脸慈祥的对张稷说到：“孩子，你家大人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

张稷昨天就发现自己听的懂他们说什么，虽然语调怪怪的。听声音知道眼前这位老婆婆应该就是喂自己吃东西的那个人了，在李婆婆身上张稷感到满满的善意和怜惜。父亲失踪后大约只在梦里感到过吧，可能是身体变小了，心理也变小了，想起过往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抽泣着说道：“我没见过母亲，父亲也找不到，没有亲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

李婆婆可能想到了什么，眼睛也红了，把张稷揽在怀里，哽咽的说道：“造孽啊，我可怜的孩子，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张稷已经忘记多久没有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了，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抱着李婆婆放声大哭，李婆婆擦了擦眼角，轻轻拍打着张稷的后背说道：“不哭，不哭乖孩子，以后我就是你奶奶，只要有我老太婆在谁也别想欺负了你。”

张稷哭了一通，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反倒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有着二十五岁的灵魂，又不真是三岁的孩子，赶紧挣脱李婆婆的怀抱，站在那小脸通红不知所措，李婆婆笑着用手摸摸张稷的头发说道：“孩子饿了吧，看看奶奶给你做什么了。”说着端起那个大石碗，里面满满一碗的糊糊，还冒着微弱的热气。

张稷这时也是感到饥饿，谢过李婆婆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随即满脸通红，转头看见李婆婆殷切的眼神，艰难的把口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对李婆婆说道：“奶奶这是什么怎么味道好特别。”李婆婆满脸疑惑说道：“难道是我着急火大烧糊了。”

张稷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糊糊确定了不是沙子后说道：“奶奶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以前都没有吃过。”李婆婆又开始眼泪汪汪的看着张稷，想到这孩子莫不是还没好利索，怎么开始说胡话了，从古至今我们祖祖辈辈，不都是靠着这石菇生活。手上却把碗接过来，拿起勺子喂张稷道：“好孩子快点吃，奶奶回头问问老刘头，村东那个岩鼠洞是不是该掏掏了，等弄到好东西奶奶都给你吃，乖啊，张大嘴，哎呀，真听话再来一口，多吃东西才长得壮。”

张稷满心的无奈，对于一个把自己当亲孙子关爱的老奶奶，他表示自己无条件投降，别说不是沙子就是沙子他也能喝进去，一口一口喝了大半碗，小小的身体实在是喝不进去了，已经顶到嗓子眼了，张稷打着饱嗝对李婆婆说道：“奶奶，我吃不下去了。”

李婆婆看看张稷的小肚子点点头，看来对于鼓胀程度还是满意的。把剩下的糊糊三两口喝完，最后还用水涮了一下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浪费。

张稷看着李婆婆意犹未尽的样子，觉得很为自己的味觉系统担忧，是不是撞坏掉了，伸着小短腿爬下土台子，拉着要去送碗筷的李婆婆说道：“奶奶村里的其他人都去哪了？”李婆婆叹口气说道：“都去找吃的了，大长老，就是把你捡回来的老刘头，领着去村西头采菇了。”张稷拉着李婆婆的手让李婆婆带他去看看大家怎么采菇，李婆婆宠溺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张稷的额头说道：“好好好，等奶奶把碗筷放好就带你去。”

李婆婆领着张稷出了屋子，张稷刚才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仔细看，这次才发现村子不大也就五六十间屋子，无一例外都是用泥土混合着什么堆砌成的，大多很低矮，而且只有门没有窗子，门也只是门洞没有门板。快走到村口的时候才看到，村子四周还有一圈土围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出了村子张稷就楞住了，目力所及一片荒芜，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地面上纵横交错着巨大的裂痕，不时有各色的雾气飘出，空气中充满了说不清楚是什么的味道，张稷转过头呆呆的看着李婆婆，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这里的环境竟然恶劣到这种程度，李婆婆他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在想想刚刚李婆婆吃东西的样子，张稷紧紧的握住小拳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

李婆婆弯腰抱起张稷，熟练的避开地上的裂缝，大约走了一刻钟左右，前方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李婆婆在一处裂缝边缘停了下来，地面上放着百十根一人多长，手臂粗的石棍，一端滚圆另一端是参差不齐的断口，李婆婆指着石棍对张稷说道：“这就是石菇，咱们吃的穿的住的全靠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