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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 禁止无旨【风闻奏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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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1章禁止无旨【风闻奏事】

将李常的自辩劄看完,赵煦将之放到一边,然后轻轻咳嗦了一声。

一旁的童贯,当即机灵起来,低声说道:“大家,娘娘方才命人,将通见司这几日收到的台谏劄子副本送了过来……”

“且拿来与我看看!”赵煦随口吩咐。

“诺!”

于是,赵煦之前命人交到童贯手里的那些劄子,被童贯呈递回了他的手里。

赵煦装模作样的拿起这些劄子,一一看起来。

吕公著和李常,则躬着身子,矗立在閤中静静等候。

尽管,他们知道,赵煦其实早就看过了。

赵煦也知道他们知道自己看过了。

但,还是要装装样子。

政治就是这样的。

有些场面话和场面事,做和不做,天壤之别。

就像现在,赵煦装一下,吕公著和李常再配合着表演一下。

对赵煦和吕公著、李常来说,这就凭空多出了许多的回旋余地。

对外对内,都能有交代。

赵煦装模作样的,用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些他亲自筛选出来的劄子。

都是‘精选’出来的弹章。

恩……

他把那些最荒缪、最没有底线的弹章,都筛了出来。

这就是新闻学的精髓了。

所以他一边看,一边表现出怒意。

直到最后一封弹章看完,赵煦就冷哼了一声,将之丢在自己面前的案台上:“乱弹琴!”

“祖宗许宪司,风闻奏事,是为朝廷耳目,万民口舌的!”

“是让他们上佐朕躬,拾遗补缺,下纠百官,察访弊病的!”

“不是让他们在这里,谣惑天下,群起围攻宰执元老,动摇社稷安定的!”

说着,赵煦就对童贯吩咐:“童邸候取笔墨来!”

“诺!”

童贯立刻领命,迅速取来朱笔与砚墨。

赵煦直接拿起那封自己丢在案台上的劄子——也就是刘安世的那篇说李常在洛阳买园宅,在相州置田产,且认为这必是‘奸佞奉权相之命,外结群小,阴助奸佞之巢’。

简单的来说就是暗示——吕公著和李常,在洛阳玩耆老会,在相州组真率局拉!

这大概率是因为,当年司马光跟着富弼在洛阳搞过耆老会,富弼死后,又和司马旦等人组过真率会。

所以,在刘安世认知中,大概其他人搞政治阴谋,也该是这么个路子。

却也不想想,吕公著是当朝左相,李常是当政的执政。

程颐和他的学生们,也基本都在汴京。

这些人就算要搞政治小团队,也该是在汴京。

跑去洛阳、相州图什么

图160吗

不过,这也提醒了赵煦——洛阳和相州那边,说不定,真的是一个天然适合搞阴谋的地方。

将来得找个机会,好好的对洛阳和相州等地仔细勘验一番,说不定能有些收获!

便提笔沾墨直接在这劄子上面批示:御史者,持纲纪之官,守宪司之职也,虽可风闻奏事,然当言之有据,假使言之无据,亦当言之有理!

今尔既无证据,亦无道理,只唯心猜疑大臣阿附,无端指斥宰执朋引。

是欺朕年幼,臆朕无知

其罢监察御史,贬偏远军州!

批示完,赵煦命童贯将此弹章及批示,拿去给吕公著、李常两人看。

两人看完,都是诚惶诚恐,起身再拜。

吕公著更是哽咽着道:“皇帝陛下信赖臣,推恩赐爵,恩宠不尽……臣唯感恩戴德,以报君恩……”

“然……臣愚以为,国家所以明昌尊安者,以法度修而纲纪振也!”

“御史者,祖宗所设,以风闻奏事,总纠百官,劾不法而守其职!”

“即使陛下有失,亦当直言正论,犯颜逆耳,无所回忌,何况臣等宰执过失”

“臣惶恐,愚以为,御史言臣等过失,天下之公议也!即使其言有所过,论有所缪……”

“臣不敢以一己之私,而坏天下之大事,更不敢以一人之荣辱,居天下公议之上!”

“伏乞陛下收回成命!”

说完,他就深深俯首。

在他身后的李常,也跟着俯首:“伏乞陛下,收回成命!”

赵煦见着,嘴角微笑,心道:“真狠呢!”

“这是要秋风算账,按户口本株连了吗!”

在大宋政坛的游戏规则一直就是——人走债消,点到为止。

一般情况下,某人若已获罪,政敌却不肯放过,非要不依不饶。

那么无论是舆论还是朝中物议,都会严重不利于报复者。

跋扈、狂妄、气量狭小等帽子立刻就会扣上去。

但,若某人并未获罪,依旧留在朝中。

那么,对其进行对等报复或者提高一两个等级回敬过去,就完全符合游戏规则。

所以,赵煦罢那上章风闻奏事,乃至于以无底线的用唯心定罪的方式,攻击、污蔑吕公著、李常的御史。

其实是在保护他。

而吕公著、李常,看似大义凛然,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实则却是在磨刀霍霍,欲将之亲友按图索骥,一网打尽。

说不定,连报复方案都想好了。

这还真不是赵煦以小人之心,揣人家君子之腹。

而是吕家有前科——景佑党争,吕夷简怒发冲冠,直接把所有和范仲淹有关系的人,甚至只是同情过范仲淹的人,全部贬黜出京!

以至于,到了范仲淹离京之日,敢去送行的人,只剩下了两个头铁娃。

一个是龙图阁直学士李紘,另一个是集贤校理王质。

这两个人敢去,是因为他们背景硬,人脉广(李紘是李昌龄的孙子,王质是王旦的侄子)。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

赵煦很难不怀疑,吕公著会效仿乃父。

而御史,在理论上来说,其实是赵官家养的鹰犬。

虽然,自仁庙以来,这些鹰犬貌似有了自己的想法。

经常性的独走,也经常性的发癫。

但,作为主人,该护犊子还是得护!

至少得保证其基本人身安全,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其被人给收拾了。

不然,就太伤士气了!

真遇到事情,谁还会给赵官家冲锋陷阵

所以,在大宋当御史言官,是真的很快活的。

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一般情况下,最多贬官而已。

所以,赵煦悠悠的道:“两位相公所言,虽有道理!”

“然而……”

“御史虽获风闻奏事之权,可,风闻奏事,至少得有理有据!”

“若台谏皆若此辈,无依无凭,便兴风作浪,指斥宰执,谣惑元老,以议致乱,却无得膺惩,朕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社稷不安!”

一副非要将相关御史贬黜的架势!

但,吕公著和李常都很清楚,在大宋天子贬黜御史乃是常态。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正是大宋政治的悲哀所在——

自仁庙以来,大宋的政治斗争的失败者,不仅不会在物理上死亡,就连惩罚,一般也都以贬官为主。

这样的体制,等于鼓励党争!

于是,仁庙以来党争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频繁。

御史言官们,更是成为了每一次党争的导火索和冲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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