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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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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的宫女银扇,与我身边的绿蕉原本是同乡……”郑怡已经没什么别的指望了,她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霍琳气得发抖,一叠连声地要把银扇和绿蕉叫来对质,又求陛下派人去查银扇与绿蕉两人是否有私相授受之事。

“够了……”景安帝声音不大,却有效地止住了霍琳的话,转头看向郑怡,“可有实证?”

郑怡颓然倒地,她没有,所以必然一败涂地。

景安帝没再逼问霍琳,而是让内侍把搜集到的人证、物证一齐拿了出来,让郑怡一一过目。

郑怡辩无可辩。

……

随后,景泰宫里传出旨意,宝林郑氏,废为庶人,打入幽掖庭。

顾宣在长宁宫里,看着陈昭仪派出去的小内侍来来去去,把这一切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件事,顾妹妹怎么看?”陈昭仪问道。

顾宣摇头:“臣妾不知道,郑宝林和霍采女都有可能是凶手。”

陈昭仪轻轻地笑了:“你其实也觉得郑氏是被诬陷的吧?”

顾宣犹豫片刻,点点头:“这么容易被查出来的手段,我觉得就算是郑宝林这样胸无城府的人,也做不出来。”

“那你觉得陛下看出来了吗?”

“陛下圣明烛照……”顾宣犹犹豫豫地开口,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陈昭仪点点头:“要是陛下问起你来,你照自己的想法说便是了,也不必忌讳什么。”

顾宣:“……”

陈昭仪笑着点点她的额角:“你怕陛下会怪罪你?”

“也不是……”顾宣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犹豫,只是觉得这样当面直接说陛下判错了不太好。

“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因为太后娘娘那时候身份低微,所以在宫里过得并不算很好,宫里这些腌臜事,陛下是见惯了的,也知道在这宫里生存不易。”陈昭仪细细跟顾宣分说,“因为这个,陛下不是不能忍受咱们这些人有几分心机,说得不好听些,在这皇宫里,心里没点成算的,那也活不下去。咱们瞧着楚贤妃算是蠢的吧,可她也知道要收拢人为她办事,还会栽赃陷害、借刀杀人呢。”

顾宣点点头,水至清则无鱼,陛下想必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在陛下面前装作毫无心机,陛下倒是不一定会厌恶你的表演,但是心里却绝不会把这当真。故而与其让陛下觉得你是个好做戏的,倒不如把自保的那些手段摊开了给陛下看,只要不是害人的心思,陛下又何尝会怪罪你。还能落个坦荡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你记着,没人不喜欢聪明人,但是小聪明就没人喜欢了。”

“是,臣妾受教了。”顾宣答应下来。

“行了,回去收拾收拾罢,陛下这会儿心情估计不会很好,说不定会召你去说说话。”陈昭仪拍了拍顾宣的手,“不必担心,陛下很喜欢你,可得好好把握住才是。”

顾宣心里存着疑惑,不敢相信陛下在今日还会召见自己,薛才人刚刚失了孩子,陛下再怎么样也会陪一陪她的吧?

但事实证明,陈昭仪果然是最了解陛下的人,其他人都得靠边站,顾宣看着前来迎她的内侍,心头顿时百感交集。

到了承明殿,顾宣才发现,陛下的确如陈昭仪所言,十分伤心。

景安帝一个人坐在榻上,右手拿着一本书,左手倚在小几上,眼神却没有在书上,而是失神地望向一处角落,整个人如同一具雕像,顾宣原本还觉得景安帝有些不知道怜惜薛寒筱,可是一看他这般模样,只觉得一阵心酸。

“陛下圣安。”顾宣走上前去,照例行礼问安。

景安帝闻声,抬了抬眼,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有些茫然地看向顾宣,呆了片刻,才招了招手:“过来坐。”

顾宣乖乖走到景安帝身边,挨着他坐下,坐得近了,才看见景安帝面上似有泪痕。见他这般伤心难过,顾宣也一阵心酸,忍不住拿帕子替他拭去那泪痕。

景安帝也不动,任凭顾宣擦拭,只是在顾宣将要缩回手的时候,伸手把她的手按住了。

“朕的孩子没了……”景安帝的声音有些嘶哑,吐字也甚是艰难。

顾宣忍住了落泪的冲动,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用力回握。

“朕其实,其实并没有多期待这个孩子……”景安帝看着顾宣,眼眶泛红,“但是,当朕知道,这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为什么还是那么难过,那么心痛?为什么?”

顾宣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陛下……”

景安帝把顾宣揽入怀里,眼泪簌簌落下:“朕知道,朕再清楚不过了,她们想要权柄,想要地位,想要朕的宠爱,想要把旁人踩下去,想要自己的孩子活着……可是,她们知不知道,她们害死的,不只是薛才人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朕的孩子没了,朕也会难过,也会心痛。”

顾宣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景安帝,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这样就可以消解掉景安帝心中的酸楚。

景安帝抱着顾宣,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

哭罢,两人相对拭泪。

景安帝有些歉意:“都是朕不好,没得倒招你哭了一顿。”

“能陪着皇上哭这一场,也是臣妾的福气。”

景安帝勾了勾嘴角,伸手替顾宣把最后一点眼泪擦干:“这件事,爱妃怎么看?”

顾宣没想到这么快就转入正题了,她还没从相拥而泣地气氛中脱离出来呢。不过景安帝既然问了,她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答:“臣妾以为,此事仍有蹊跷。”

“是啊,有蹊跷,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景安帝无奈至极,顿了顿,又道,“朕这一回,还是判错了。”

“亏心事做得多了,自然会有一日露出马脚来,到时候,再一并处置,也不晚的。”顾宣想来想去,只能这样安慰景安帝,毕竟没有任何凭据便问罪楚贤妃,显然是不可能的,并不是说皇帝的权力做不到这一点,而是这样做了,难以让人信服。

楚家,究竟还是有些力量的,若是楚贤妃当真做了什么恶事,楚家未必能护得住,但是只凭借猜测便要定楚贤妃的罪过,楚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替罪羊,找得还真是好。若是换个人栽赃,凭借那一副药的难得,便能知道是冤枉的。可惜偏偏是郑氏,郑家还真能拿的出这样的药,也真有本事调动太医院的人。这手法也干净得很,人赃并获,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什么不妥。”景安帝这么说着,语气里有淡淡的自嘲。

“做了的事情,一定会有痕迹留下,只要细细查访,想来不至于什么也查不出来。”

“朕也是这样想,所以查出来的人,朕都没赐死,也派人去看着了。”景安帝话锋一转,“要不然,他们估计也活不到朕查清楚这些的时候。”

顾宣跟着点头,深觉景安帝这句话里藏了太多无奈,谁说做皇帝就能随心所欲的,还不是一样操碎了心。

景安帝看着顾宣,见她真心实意地为这个未降世的孩子而难过,心头一片柔软:“爱妃也算是有娥皇女英之德了。”

顾宣听到“娥皇女英”四个字,就想起景安帝那满宫的妃嫔,脸色稍稍垮了些。

一直看着顾宣的景安帝如何看不到这样的变化?他摸了摸顾宣的脸颊:“怎么了?朕说错什么话了?”

顾宣一想到景安帝身边时时刻刻都环绕着的女子,就觉得心气难平,她承认,这是嫉妒,她讨厌景安帝召幸别的妃嫔,只是平日里她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罢了,如今被景安帝当场提起,顿觉心意难平。

景安帝的手从顾宣的面颊转向发丝,动作轻柔,像是安抚。

他知道顾宣最喜欢这样轻柔的爱抚,像只懒散的小猫,被呼噜呼噜毛时候就会安静下来,又可爱又娇气,让人情不自禁。

顾宣忍了又忍,好险没把景安帝的手从头上打落,但是她僵硬的反应还是让景安帝有些吃惊,在揉了好一阵顾宣的脑袋之后,他停住了手:“到底怎么了?”

顾宣突然觉得很委屈,她跟一个土生土长,从小接受三妻四妾教育的土著男性没办法交流。

景安帝见顾宣还是言语,索性伸手把她拽到怀里,轻言细语地哄了好一阵:“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为什么,景安帝越是耐心哄她,顾宣越是觉得不悦,最后被问急了,才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来:“我可没有什么娥皇女英之德。”

景安帝起先是哑然,次后是便了然:“吃醋了?”

顾宣的醋劲儿上来:“就是吃醋了……”

“不愿意做娥皇女英?”

“不做!”不管怎么说,顾宣都绝对不愿意跟人分享丈夫。

景安帝苦笑:“其实朕又何尝愿意三宫六院……”

“既然不愿意,谁能强迫陛下?”顾宣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也许连皇后也做不到强迫陛下,但是太后娘娘肯定可以。

“母后一直觉得朕膝下空虚,至今只有一子。”景安帝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顾宣的头发,“若是爱妃想要让母后松口,朕倒是有一个主意……”

顾宣无语闭眼,怀孕生孩子这种事,那都是玄学啊,玄学。

“怎么不说话了?”

“臣妾……尽力而为。”

“尽力?”

“唔……”

……

薛寒筱小产的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宫里有人惋惜,但更多的人是庆幸,谁都不愿意旁人在自己前头诞下皇子。

能觉出不同来的,大约只有霍琳,自从那一回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召幸过她,这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楚贤妃不会永远支持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换一个人。所以霍琳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挽回陛下。

还没等她琢磨出来办法,宫里就又出了事。

事情发生在某个清晨,永宁巷里忽然响起了一声尖叫。

“孟待诏死了?”皇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回事?”

“听说是病了,求宫人传太医,却没银子打点,反遭羞辱了一通,一时没想开,就悬了梁。听说样子十分凄惨,前去收拾的宫人都说瘆得慌。”前去打探消息的碧云低声回着话。

“可怜见的……好好安葬吧,做场法事。”

碧云想了想,还是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直说便是了。”

“是和孟待诏同屋的安待诏,不肯消停,说同屋这么久,想为孟待诏要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

“看样子是被孟待诏的死给刺激了。”

“既然是同屋,怎么孟待诏悬梁她不拦着?她不知道么?”皇后皱起眉头来。

“孟待诏是半夜悬的梁,没用凳子,是踩着床上去的,想来……没什么声响。”

皇后冷哼了一声:“就算没有踹凳子的声音,难道悬梁的人不会挣扎么?”

碧云连忙低头:“奴婢不知道。”

“去查查看。”

“是。”

……

皇后这里正在处置着,楚贤妃听了消息之后,便高兴起来。

“皇后最喜欢说自己贤良淑德,这后宫被她管得极好,没想到,竟然还能管出人命来。”楚贤妃冷笑着,“本宫得去跟陛下好好说说,这后宫,皇后娘娘是怎么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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