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找上门的里维尔（2/2）

“六岁。”加百列平静地道，“今天是我的六岁生日。我们一家人正坐在餐桌前用餐，愉快地讨论晚上的庆祝活动，我差一点就能说服父亲亲自给我唱生日歌了，您突然带着傲罗冲进来，打伤了我的父亲和兄长，像对待十恶不赦的圣徒一样把我押到了魔法部。”

这是他第一次对里维尔露出厌恶的情绪。他脚边的黑色纽芬兰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怒火，站起来对里维尔发出威胁的低嗥。

里维尔的手指捏住了口袋边儿，不想和他纠缠扯掉几个扣子，抓了下臂膀算不算“打伤”。

加百列一边安抚地抚摸着大黑狗的背脊，一边对里维尔道：“您对贵族阶级充满反感，利奇部长也是，虽然他自以为不偏不倚。只有最可靠的证据才能打动你们，比如我的记忆。”

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那张稚嫩的小脸配上成熟的表情和语调，实在诡异极了。

里维尔想象不出该是多么变态的教育方式才能养出这种怪胎。他犹豫一下，问道：“为什么不用吐真剂？”

“我很怕有人会在吐真剂的时效里蛊惑我说出其他事情。马尔福从来不会防备亲人，我知道的秘密甚至比在霍格沃茨上学的阿布拉克萨斯还多。”加百列望着里维尔，蓝紫色眼眸中盈满真诚，“里维尔先生，虽然我非常讨厌您，但我相信您的正义感。今天在魔法部，您是唯一一个在乎命案本身的人。”

里维尔居然从一个贵族男孩居高临下的赞赏中感到了真切的喜悦。他扯了扯总是勒得他不舒服的领带，才想起领带早在今天上班时就被自己亲手扯开了。

“我保证吐真剂时限里只有我一个人向你问话。”他不愿意跟着加百列的步调走。

“里维尔先生，”加百列的脸色沉了沉，“使用摄魂取念获得真相，或者任由我的父亲花钱买下奥罗办公室，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里维尔看见加百列已经停下了抚摸黑狗的动作，正冷冷地凝视着自己。

这更坚定了他的猜测，虎背熊腰的傲罗厉声喝问道：“为什么不用吐真剂？我要听真话！”

吐真剂只能让对方“说出”真相，几乎没有副作用，摄魂取念却是直接从对放的大脑里暴力的“提取”真相，正常人都会选择吐真剂而不是摄魂取念。

眼前的贵族小崽子一定有什么阴谋！

加百列的右手抓紧了布莱克的被毛，面上很平淡地道：“这里不是奥罗办公室，你不能在这里审讯我。”他顿了顿，蓝绿色眼珠一转，“如果你不愿意遵从我的想法，一切都会按照我父亲的想法发展。用钱摆平了杀人案，标准的马尔福的风格，不是吗？”他浅浅勾起嘴角，“反正哪怕马尔福家族只剩下最后一枚金加隆，父兄也绝不会让我受丝毫委屈的。”

里维尔恨“遵从”这个单词。

可他想起死不瞑目的夏默特，围着魔法部不肯罢休的记者，正在组织新□□的民众，马尔福家在古灵阁的五个金库，已经松动的利奇部长，以及眼前诡异的男孩……

今天利奇部长几乎是在明示大马尔福用加隆换取小儿子的无罪判决，如果里维尔还想查清真相，和加百列·马尔福合作是他最后的机会。

犹豫很久，奥罗办公室主任艰难地道：“就按你说的，明天，不，后天，你来魔法部接受摄魂取念。”

加百列瞬间绽开灿烂的笑容，又脏又乱的老屋都因这天使般的男孩而明亮起来：“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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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谈判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