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马尔福先生（2/2）

阿布拉克萨斯吓得连连后退，小白杨似的背脊下意识佝偻起来，灰蓝色眼珠转向加百列的方向。

“别再看你的弟弟！”马尔福先生冲到阿布拉克萨斯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怒吼道，“你没有保护好他！你不仅没保护好他，你甚至没能杀掉夏默特！你只会歇斯底里地尖叫，像个小姑娘。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就看加百列！他是你的救世主吗？他是斯莱特林吗？或者他才是那个年长的巫师兄长，而你是他的妹妹，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做不到！”

阿布拉克萨斯清俊的脸涨得通红，说不清是衣领勒住了他的喉咙，还是羞愧。加百列扑上去想要把哥哥救下来，但马尔福先生见状反而更生气，他对加百列举起了魔杖，道：“你们两个都搞错了自己的身份！阿布该保护你，保护家族成员，这是梅林赋予他的荣耀的责任，加百列，你完全把他宠坏了！”

“父亲，您到底怎么了？”加百列被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不出马尔福先生怎么会突然暴跳如雷，这还是他优雅冷傲的父亲吗？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灵光一闪，他大声道：“那段记忆是假的！我用大脑封闭术骗过了里维尔！”

这段话正到点子上，马尔福先生松开手，审视地看向加百列，怀疑古灵精怪的小儿子是不是在骗他。

“阿布，你来说，□□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软倒在地上，涕泪横流，痛苦地捂着脖子道：“我不知道，我当时昏迷了，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加百列在哭。”

“是的，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马尔福先生冷笑道，“小姑娘至少还会挠人吧，夏默特的验尸报告上，连你的指甲印都没有。”他走向加百列，好像终于意识到面前是自己脆弱的哑炮小天使，虽然脸部肌肉不住抽搐，至少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加百列，”他顿了顿，“我需要你的解释。”

加百列咽了口唾沫：“请，”这个单词拖得很长，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冥想盆，您可以把我的记忆抽出来，真正的记忆。”

“听起来很好。”马尔福先生薄薄的唇抿着，灰色瞳孔像凿子一样，“我知道你隐瞒了很多事情，你是不是认为父亲和兄长都很愚蠢，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父亲……”加百列真的快要哭了，他双手紧握，颤抖着道，“我只是，想变得更强大，将来能像，像您对我一样，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您。”

“不需要。”马尔福先生抓住加百列的手臂，把他拽进书房，用手臂把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上，然后让家养小精灵拿来冥想盆。

加百列闭上眼睛，记忆被抽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哪怕使用魔杖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马尔福先生把银色的记忆放进冥想盆，仿佛松了口气，脸上的怒气总算消散不少——加百列这么干脆，里维尔报告中写的事情有很大概率确实是加百列伪造的。

他迎着小儿子恐惧的眼神，叹了口气：“我很抱歉，加百列，我吓到你了。”

“没关系父亲，是我先吓到了您。”加百列抹抹眼睛，厌恶地看着冥想盆，记忆是最私密的东西，公开真实记忆让他非常不快，“我去看看阿布，可以吗？”

“最好不要。”马尔福先生冷冷地道，“我真的对他非常失望。里维尔的报告里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他连个开锁咒都施不好，当你面对危险，他一晕了之……”他顿了顿，沉声道，“加百列，阿布拉克萨斯才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我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

加百列咽了口唾沫，颔首道：“我明白了，父亲。我去图书馆坐一会儿，阿布大概也需要静静。”他倒退着走出去，关上门之前，他道：“我和阿布特意让厨房为您准备了鸡肉面条汤，我想您肯定饿了。”

独自留在书房里的马尔福先生崩溃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摸了摸自己早饿得麻木的肚子，然后绕着自己的办工桌转了半圈。

阿布……他的阿布拉克萨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哪怕马尔福先生没看过里维尔的报告，□□日之后，阿布拉克萨斯一直沉浸在恐惧中，在帮助加百列脱罪的过程中丝毫排不上用场，马尔福先生也已经意识到，他的长子或许不像他认为的那么优秀。马尔福先生可以原谅他的无能，毕竟他只有十二岁，但他内心的软弱让马尔福先生倍感无力。

而加百列……马尔福先生将目光转向那个浅浅的石盆，里面银色的记忆流转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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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被父亲吓到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