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什么事都提不起来兴趣了。家外旁边有那种街头唱歌的小艺人，偶尔唱歌的时候会被贺朝听见，心里想着是什么歌，想着想着心里难受的不行。

枕头蒙住耳朵是什么感觉，难过的牙齿打颤是什么感觉，想冲窗下吼一声是什么感觉，睁开眼满脑子都是他闭上眼却一片死寂的空白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是什么感觉。

但他不会知道。

止痛片在抽屉里。

贺朝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没摸到烟在哪，然后想了想一个钟头前自己把已经空了的烟壳扔到了垃圾桶里头。

外头天没黑，快入春了天黑的比冬天慢。大概是旁边楼上搞了活动提前开了霓虹灯，把公司的楼上楼下高低照射的一片轻紫淡蓝。

漂亮。

贺朝站起来看了一会，然后发现快到下班的时间时候回过神来。套了西装在外面，看了最后一眼窗户外头。

大概想着终于又是熬过了一天。

“你别把朝哥的话太当真，嘴上说的也都是为你们好，你们是刚毕业的，他一定想培养你们啊。”职业装的女人有些干练了，几分的老成于精明，手里拿了包卫生纸。

旁边坐了几个小姑娘，气质上一眼就能看出年轻的不行，大概是被贺朝训斥狠了，现在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红眼。

“朝哥之前也不是这样的，”女人坐在边上开导她们：“你们资历浅，他就是看重你们才会把话说重。这道理跟高中时候的班主任学生不是一样的吗？对吧，朝哥也是为了……”

“姐，”其中一个姑娘打断了她的话，冲她忽然开口：“人当了官还会向以前一样看谁都给几分脸色吗？之前对你们好是因为就比你们高了一两个档次。现在呢。”

“贺总哪能是朝哥啊。”姑娘们在家里往往都是受得了宠爱受不了委屈，难过生气起来性子里都出其不意的透露着股尖酸和阴阳怪气。

“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了他，最近脾气那么差，长的再好看有什么用。”

女人听着就叹了口气，她明明深知贺朝不会是那种人，但当那么多年轻气盛的孩子满脸的不服和委屈冲自己诉苦的时候，她嘴上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也怪不得他脾气不好，”男孩骨子里的是专横和冲动，开口语气就不好，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大：“同性恋心里都不正常，他当然脾气一时好一时坏的捉摸不透。”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干练女人愣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冲他低吼着呵斥了一句：“说什么呢，在公司别乱说！”

“谁说的？”

贺朝前一脚刚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往人群中瞟一眼看看有没有下属怠慢。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怔住了。

“那句话谁说的？”

贺朝皱了皱眉头，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目光去扫视他们。

“我。”男孩倒是敢作敢当，心里头想着也不会怕自己的上司。

贺朝看着他。

眼里的年少轻狂自己有过，就像是高中时候的一桩一桩事情如今现在忽然间历历在目。打了老师需要理由吗？揍了同学需要理由吗？校外斗殴需要理由吗？

顶撞上司需要理由吗？

本来就是同性恋嫌恶心。

贺朝就这样看了他几秒，眼里突然喷发出来的是怒火。

贺朝冲他开口：“操你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