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2/2)
“放屁,你一个人不认识,我还能把你扔这儿?”单歌笑:“没事儿我的义弟,你不常骑,不用玩速度。”
虞清河:“……”
车很轻盈,不知不觉到了单歌说的地方,虞清河也没觉得很累,反而在这欢脱的气氛里很是放松。
这里的人除了单歌他都不认识,有一种陌生的新奇感。
“行了。”单歌把车腾出来,拍了下李煦肩膀,“看好这些人,安全送回去,那俩梁上君子照顾着点儿,辛苦他们了。”
“我就是嘘寒问暖端屎端尿也不及你点头收徒……”
“滚滚滚!”单歌踹了他一脚,“真得走了,回见。”
“注意安全啊你俩!这片以后咱们来能搞个公路赛!”
“行!”单歌和虞清河并肩走着,冲众人摆了摆手。
远远的还能听到有人在喊:“单歌!我爱你!”
声音回荡在山谷里,经久不息。
年轻真好。
“怎么了?”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不符,泄露了端倪,单歌有些惊讶。
“这群人很可爱。”虞清河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
“有我可爱?”
虞清河:“……”你最可爱。
“你也像那些人一样,对着山大喊‘我爱你单歌’,我能高兴到明年。”
少年的声音真挚温暖,充满热忱,少年的眼睛清澈明亮,如珠似玉,坠落在山间,仿佛神仙下凡。
虞清河眼眶莫名有些发热。
虽然知道都是玩笑,但他就是觉得,在这样寥廓寂静的山中,只有他们二人在这天地山川之间,如此渺小,遂生出一种相依为命之感,仿若世间只有彼此。
他差一点真的就喊出来。
“下次吧。”
“什么?”
虞清河又想了想,认真看向单歌的眼睛,“如果下次我们还能出去玩儿,我就喊。”
“这可是你说的!”单歌把背上的包往上掂了掂,兴奋的伸出小指,“来拉钩。”
虞清河伸手指头和他勾了勾。
“骗我怎么办?”
“骗你……”虞清河蹙了蹙眉,“不会骗你。”
“那得有个期限。”单歌不好糊弄,说的头头是道,“在期限之内如果办不到,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虞清河一愣。
“没想好呢。”单歌说:“现在期限重要。”
虞清河无语,觉得自己踩进了一个大坑。
“那就我生日前吧。”
“你生日还是我生日。”
“不就差一个月。”
“那不行。”单歌很光棍,“差一天都是差。”
“我生日前。”单歌说:“你要大声喊你爱我,在哪都行,学校也行。”
虞清河挑眉看他。
“行不行?勾都拉了。”
虞清河无奈,“行,随你。”
“好!”单歌很雀跃,“加快速度,过了这道坡,去山谷那插帐篷,我估摸这天,大概晚上有雨,咱们起码得走四五个小时,到了还得吃饭。”
他俩带了真空包装的肉还有辛拉面,到时候只要立锅烧水就行。虞清河这胃不可能去找野菜吃。
“你以前跟别人单独来过么?”虞清河边走边问。
“和老秦一起出来几次,别人没了。”单歌说:“我自己走的时候更多。”
“我饿了。”虞清河忽然说,“中午都过了,你不饿么?”难道这位胃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单歌:“……”他给忘了!
他迅速拿出两块巧克力一盒奶给虞清河,“一点点吃,合着水,你现在胃不能出事,脚程才刚开始。”
“好。”
单歌也随便垫了点。
后面的路的确越来越难走,杂草丛生,各种巨石和动物尸骨,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虫子爬来爬去。
陡坡上踩空一个石头,虞清河差点摔倒,腰间被狠狠勒了一下,是单歌把他扶住了。
“我背你。”单歌说着蹲下来。
“不用。”虞清河无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后腰,好大的劲。
“枯草太多,可能有蛇。”
虞清河吓得一个哆嗦。
“怕蛇?”单歌轻笑一声,有点不怀好意,“蛇一般十一月中开始冬眠,现在还有半个月,正是它们出来觅食积蓄能量的时候。”
“别说了。”虞清河脸色发白,眉头紧锁。
“真怕了?”单歌说:“没事儿,今天这种天不会……”
“嘘。”虞清河说:“小心墨菲定律。”
单歌于是闭嘴。
虞清河说:“继续走吧。”
似是为了节省体力,接下来俩人都没说话。
天上飞过了几批迁徙的候鸟,叫声听的很真切。
忽然有东西“嗖”的一下从草里窜过去,黄白相间的颜色。
“什么东西?”
“野兔。”
虞清河眼睛一亮,觉得这是小说情节,“那你会打野兔吗?晚上烤野兔?”真空卤肉哪有现烤野兔好吃?
单歌:“……你当古代呢?百步穿杨?”再说他就
算能手里也没弓箭啊。
“这一片出没的野兔不多,到了前边,你跟着我走,不然可能会踩到兔夹。”
“那是打兔子的吧。”虞清河说:“你可以去蹲兔夹。”
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神对烤野兔的执念颇高。
“行……我撞撞运气吧。”单歌回忆着自己上次来的时候,那阵他还碰见一个老猎人,问了点关于狩猎的内容,守夹待兔应该几率挺大。他正思索着,就听见虞清河小声且嘲讽的嘀咕了句:“还说受过专业训练呢。”
单歌:“……”今天他必须逮到一只兔子!死活不论!
他带了盐和胡椒粉,甚至还有一些油,他想着如果真碰到野鸡野兔,再有山韭菜就更完美,他可以烤的挺好吃,虽然比不上专业烤店,但胜在新鲜和氛围,活兔现杀,茹毛饮血!
附近没有大型野兽,只有兔子野鸡这种对人够不成威胁的小玩意,单歌到了一片平地,直接拽住虞清河胳膊,“这片不仅有兽夹,还有各种洞,崴脚高发地。”
“你手已经残了,脚就小心点儿。”
虞清河走了太久,有点累,蔫吧吧的没说话。
“快到了。”单歌说:“坚持会儿。”
“我好像真拖后腿了。”虞清河蹙眉。
“没。”单歌说:“星眼不算轻松,一般不是老驴来不了。”
单歌没说假话,这片陡峭凹凸,都是坑洼,普通人走一两里地都会叫苦连天。能看出虞清河很累,但从没抱怨一句,他不自觉也加大了强度。他肯定就算跟过几次的刘鱼这么来都得哭丧一路。
“要不歇会儿。”
虞清河摇头。
“快到了。”单歌说:“再有四十分钟吧。”
虞清河看了眼信号全无的手机,已经傍晚六点了。
秋日的天暗的快,四周朦朦胧胧起了雾气,小动物们越来越少,虫鸣鸟叫都渐渐熄了火。
虞清河捏了捏膝盖,闷头往前走。
“到了给你按按。”单歌也不再说话,偶尔拉一把,二人速度反而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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