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兔子(2/2)
“他住这一片,有猎枪证,不然我也搞不来。”单歌说:“估计进去了,咱们运气不错。等哥哥给你崩个兔子。”
“这是兔子?”
“不然呢。”单歌说:“这种脚印,不可能是野猪野鹿,也不像野鸡松鼠和狍子。”
“还有这么多种?”虞清河眼睛一亮,“好吃吗?”
单歌:“……”
“不好吃,且犯法。”
“也是。”虞清河说:“都被吃濒危了。”
单歌笑了声,“你想吃我都能搞到,这几把地方,咱们吃个人都没人知道。”
“噫……”虞清河拧眉。
这时节的兔子都笨重,身上刚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秋膘准备过冬,正是肥嫩的时候,单歌估计不用枪就能抓。但保险起见,单歌没有托大,回头冲虞清河说了声“你在这窝着别动”,拿着枪轻手轻脚的过去。
虞清河蹲在雪地里,托着腮看单歌的身影,忽然就想拍张照,手机拿出来才发现,由于低温,他的水果手机已经很不给面子的陷入沉睡。他一想,单歌的手机和他一个牌子,肯定也活不成,顿时就有点沮丧。
以前不喜欢拍照不喜欢合影,但现在他好想把单歌每一帧画面都记下来,他觉得单歌干什么都特好看,都跟
画一样帅气的不行。
虞清河抱着自己背上的黑包,出发前单歌给他介绍过哪些东西都是怎么用的,包括头灯,火种,急救箱,瑞士刀。
想起单歌打开那把黑色的小刀,里面弹出一堆东西来吓他一跳,他就想笑。
虞清河一边想着一边无聊的翻着包,忽然顿了顿,拿出一个黑色的冰凉物体。
“啧,我还以为是相机呢。”虞清河皱眉,自言自语,“这个头灯怎么和相机这么像。”
他又继续往深处去掏,摸到一个毛茸茸的像是羽绒衣的东西。
“还真有相机!”
虞清河赶紧拿出来,就着保护套拿起相机随便冲着前方拍了一张。
这一拍直接愣住。
镜头里单歌一手拿着猎枪,一手拎着一只大兔子,正冲他笑的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
“这么快出来啦?”
“睡着了你敢信?”单歌说:“它死的一点也不痛苦。”枪没用上,一个飞刀直击喉咙,一击毙命。
不用枪最好,枪动静太大,危险系数也高,万一走个火炸个膛就热闹了。单歌再次感慨他们运气好,这屋里应该是上一波人留了什么东西吸引了野兔,不然这玩意警惕心重,不可能直接就大喇喇的躺在火炕上睡觉。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杀死它?”
“太可爱了。”单歌说:“起码四斤半,比那些三斤左右的可爱多了。”
“噗嗤。”虞清河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雪,“要不要看你和兔子的合影?”
单歌说:“不,肯定特傻,我去处理一下兔子,你进屋歇着吧,没血迹。”
虞清河脚步一顿,嘴角勾了勾,“我生火吧?”
“要不你看着我弄吧。”
“你是不是怕我生不好火啊?”虞清河看单歌:“你现在嫌弃人都拐弯抹角了?”
“没有没有,你咋那么敏感呢。”单歌说:“我要给可爱的兔兔剥皮去内脏了,要不要围观一下?”
“你好残忍啊。”虞清河说:“好的。”
单歌:“……”
单歌手不方便,“帮我拿手套和袋子。”
“好。”
“如果晚上咱俩住这儿,一会儿我们吃剩的骨头和这些内脏之类的都要用袋子包起来扔远点,不然可能会招来大型野兽。”
“有多大?”
单歌看了眼虞清河漆黑明亮的眸子,心想这人眼睛怎么这么好看,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看起来都天真懵懂又无辜,让人想骂又舍不得。
“反正比你大。狼,黑熊,狍子,野猪。”单歌说:“皮糙肉厚,一枪打不死,不要想了,不好吃,又腥又涩,还危险。”
“狍子是什么?”
“嗯……鹿科,长得有点像草|泥马。”
“嗯?”
“像羊驼,不是骂人的。”
“我知道。”虞清河说:“但是好吃吗?”
“好吃,一身纯瘦肉。但是得处理,直接烤不好吃。”
“好吧,那黑熊有熊掌吗?”虞清河说:“烤熊掌!”
单歌:“……”
他狠狠的一刀给兔子开膛破肚,“你非得在这吃熊掌,犯法!”
虞清河不太高兴,“这是借口。”
“太危险了,我自己可以,有你在我根本分不了心去和黑熊干架,真遇到了也是能跑多远跑多远。”单歌说:“想吃熊掌我们回去饭桌上吃。”
虞清河叹了
口气,“要是从小和你一块长大就好了,你刚才说它们又腥又涩,肯定是都吃过。”
“真不好吃。”单歌说:“不如家里去血去腥腌制好下锅炖的。咱们外边能吃的也就野鸡和野兔,勉强吃个新鲜。”
“而且现在也不晚。”单歌说:“反正日子还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话间单歌已经十分麻利的把整只兔子完美处理,然后又去隔离袋里把油盐黑胡椒辣酱都拿出来。
虞清河也拿了东西,拿了两个深层次漱口水。
“咱还没开始吃呢。”
“我看见你拿蒜了。”虞清河说。
“你不喜欢蒜不会直说!”单歌一跺脚,“虞清河你现在就跟两三岁智障一样你知道不!”
“你嫌弃我了!”虞清河说:“是你让我问的,我问了你又嫌弃我!”
单歌叹了口气,“拿着兔子小祖宗,我把柴火抱到室内去。”
“为什么啊。”虞清河说:“我要在外面吃,屋里没气氛。”
单歌说:“我现在好嫌弃你,你好像一个卖《十万个为什么》的事儿逼。”
虞清河:“那我不吃蒜。”
单歌:“……”
单歌把火堆生起来,浇了点燃油上去。
“干嘛?”
“雪太大了,干巴巴的火容易灭。”
单歌削尖了两个木头,把裁成两半的兔子窜起来,开始撒盐抹油,兔子很快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一阵淡淡的香味已经传了出来,带着点儿焦糊,单歌很快翻了个个儿处理另一边。
“我要这个大的。”
单歌低头忙活着,闻言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都给你行不行?”
“那我吃不下。”
“胸脯肉和两个腿给你。”
“好的!”
“你把你那半腿给我,你就可以放蒜了。”虞清河说。
“没事儿,我也不吃了。”单歌说。
“你是不是生气了?”
单歌抬头看了虞清河一眼,“我好像没跟你生过气吧?”
“怎么没生过啊。”虞清河皱眉,“在教室那次,还有吃火锅那次,你都生气了好吧?”
单歌疲惫的往兔子身上刷油,完全不想说话。
“你看你现在就生气了!”
“我没生气我没生气!”单歌差不点跳起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没生气!”
“好吧。”虞清河蹲在单歌旁边,“那我还能继续问问题吗?”
“当然能。”单歌心想,虽然我现在很想找点什么东西把您嘴堵上。
“好的。”虞清河说:“我想吃野鸡,你刚才说野鸡也好吃。”
单歌顿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