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板【一】（2/2）

“……”

“什么？”

“这，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军警方面的人忽然停顿，显然对乱步说出的这番话一阵犹疑。

乱步说完倒是很放松，双手插在裤兜里。等了会儿见军警仍不动，不由问道：“还不用去救吗？”

虽然觉得眼前这小子实在是太扯淡，但奈何对方是上头特地借过来的侦探，不好完全无视。一位军警快速道：“稍等，我需要请示一下。”

于是对方开始对着对讲机哇哇哇地喊。

“…………”

令姜没什么顾虑，也没什么要申请的人。社长和国木田现在都在横滨，山高水远，管得到她个见鬼了。

一落声她便朝着乱步说明的那栋楼飞奔而去。

一路上她了解过，此处租住的留学生不少。她观察一二，心道确实如此。

令姜踮足上楼，这里没电梯，有点要命，楼层数目也不低。甫一进楼，她确然是闻到了血腥特有的铁锈味道。

甜腻腻的。

而惨呼的声音也隐隐听得。

家族里讯问的时候少不得鲜血啦，惨叫啦，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刑具。令姜是不少见的，然而在讯问间外发生这种事，她倒是第一次体会。颇为玩味。

令姜坏人是当得不少的，这点她从不否认。

死她手里的海了去了，无辜的有辜的，哪能一个一个的愧疚过来。她也从来少那么根筋，没觉得什么问题。理所当然泰然处之，像朵阴暗之处泡着血“滋滋”生长出来的莲花。

带着残忍的智慧，冷漠的委婉。

真是好巧，在脱离家族不打算再当个被动的坏人的时候。令姜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靠着门板的女生倒在血泊之中，持刀男生就在对面。戴着眼镜，疯狂狠厉之色尚未褪去。喉结滚动，面部颤抖。

依照令姜的个人经验来看，这个男孩子大概第一次杀人，没什么经验，全靠一时冲动。等会儿大概就要被浓重的鲜血唤醒理智，再接下来手足无措，再接下来这被捅的女孩子就该死透了。

然后男孩子就完成了他的处女杀。

令姜的到来显然打破了局面和正常步骤。女孩子奄奄一息生死未知，躺血泊里看着命就没多少了。而男孩子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刀差点落地。

这心理素质大概是个学生。令姜再次判断。

“你！！你别过来！！”男性色厉内荏：“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那就别客气。”令姜笑笑：“都是华国人，一家人，不必那么客气。”她端端正正地使用了中文，对面再次明显一愣。

杀了人心理素质已经不行了，令姜要上去抢凶器再制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军警来到，赶着把女孩子送去医院的时候发现女孩的身份证被人拿走。寻找时令姜才

如梦初醒，把先前摸出来看的身份证和学生证件一并还回去。

出租的公寓内是有人的，军警破门而入后发现。

到底怎么回事。令姜也不是全程的目击证人。

乱步说：“很少见令姜君这么有干劲。”

“这个啊……”令姜解释道：“那个女孩子的家乡是我们……呃，是谢家势力笼罩范围之内的。属于谢家庇护，就帮的积极了一点。”

“竟然是属人主义吗？”

“不是啦，是属地主义啦。不过出门在外，偶尔属人主义一下也没很大关系吧？”

乱步说：“令姜君还蛮喜欢你的家族。”

令姜琢磨了一下，觉得也不是这么回事儿。

“不算，我至多责任心强烈些。”她回答：“习惯了，再多过会儿就能好。我倒不大希望自己喜欢那样一个家族。”

怎样的呢？

她不好说。

用最直白粗暴而自私的标准来评判，对你好的就是好的，对你不好的就是不好的。那么家族对于令姜来说真是坏透了。

但它对于其他来说，又似乎还挺好。

好在令姜够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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