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皇上被戏耍(2/2)
脚步规整又有凌乱,外形势如何他不知,莫不是时态紧急的意思?
俩人沉默须臾后,简书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从狗洞丢了过去,“你还可以走水路,与那些尸体一起漂向城外……”而这图是狗洞之外的路线图。
河道之途怎么样,顾绪之心里明白,但与尸体为伍顺水而来流,还是钻狗洞,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但他那不精通的水性……
就在顾绪之拾起地图转身跨出一步之时,简书突然叫住他,又道:“天黑之前,城门封锁,清理京都,长安,到时你明白的,”简书一字一顿,“我不会等你。”
如此真是太好了,顾绪之心道。
顾绪之犹然记得父皇当初为他提字时告诉他“为君者要天下长远安久”。自三年前他赐死简书后再无人胆敢叫他长安了,现在耳闻,他也觉得简书唤他长安比“皇上”更为刺耳。
简书曾做的恶事渐渐浮上心头,同时他也觉得简书不会放置于他,专权、谋逆的简书他最明白。
然而他还未走几步之遥,墙外突然传来了更激烈的脚步声,随后他听见简书慌张道,“长安,记住,天黑……最迟翌日卯时。”
话音渐远,顾绪之心中莫名其妙,依照简书的性子,不是应该胁迫他从这狗洞出去才对吗?怎么这么轻易离开?
而简书离开之后,那些脚步声渐渐消失了。顾绪之打开简书扔过来的路线图,仔细看了看。
按照卷上所画,从这狗洞出去,便是京都武罗大街,可这线路却是弯弯拐拐,不是两所房屋的夹巷,就是别人家的猪圈马院后……
他的脸越发的黑了,当即一个大步转身,向之前的护城河道走去。
河道中似乎尸体越积越多,连水都变得有些猩红,顾绪之刚步入水中就泛起了一阵恶心,之前落水后水中的怪味重新蹿进了嘴里。
顺水而行,如果不只是飘,在加上自己的力道……
等等,他在想什么?难道他还要上赶着去和简书汇合?!
此时此刻不正是他摆脱简书的好时机,无论简书找谁做他的假货,传关于他的什么谣言,只要他到了皇叔的衢州,有皇叔的言辞,还怕天下人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云国之君吗?
他为何要顺水,若是晋国将士准备打捞河中尸体他不就被当场抓住了,如果跨过护城河,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出城……
顾绪之当即将路线图扔进了水中,克服自己惧水的心境,开始慢慢向河对岸游去。
可他还没游出十丈,猛然被人抓住了肩膀,顾绪之心中一颤,惊恐回头,下一个动作便是对着身后一推,更拼命地向对岸游去。
“……”这是怎么回事?姜勿惊奇地望着卖力的皇上,心中一片茫然。
难道简将军没有接应到皇上?
姜勿正事那个质疑顾绪之,又被他刺了一刀的将士。
“皇上,回来。”他与晋国士兵一阵周旋,加之受伤,早经精疲力尽了,真没力气快过顾绪之。
顾绪之回望一眼姜勿,手脚似乎划水更快了。
“皇上,河对岸有晋国士兵驻扎。”
顾绪之动作一滞,狐疑地重新看着姜勿,满眼暗色。
有一种聪明,叫自以为是,就像幼时自己努力临摹了父皇的字,事后被父皇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心境,心中荒芜一片。
顾绪之重新回到了护城河的岸边,他看着坐在岸边的姜勿褪下衣衫,撕了一块衣服的里布,在身上的刀伤处缠了好几圈。
姜勿也不知道在水中泡了多久,身上的伤口已经被腥河水泡的发白,血似乎已经流干了,裹着的湿布也不见一丁点血丝。
做完这一切后,姜勿盯着顾绪之问:“皇上,怎么一人在此?”
顾绪之冷声,“怎么在此,你不是比朕更清楚吗?你早就和那谋逆东西串通好了,你身为云国将士,该忠于什么难道不知道?!”
姜勿抬眼瞪着顾绪之,嘴微微动了动,似想说什么,最后只道:“皇上,请吧。”他起身,向简书拟画的路线走去。
“那狗洞我不钻,”顾绪之固执己见道。
姜勿疑惑地望着顾绪之,“那皇上想走什么路?顺水而下……子俞同意了?”
“朕做何事,还需要他同意?”顾绪之怒视姜勿道。
姜勿想了想,几步后又折了回来,“那就走水路吧,皇上,都依你。”
顾绪之觉得护城河到城外水域的路很难走,尤其是姜勿受了伤。
但既然做了决定,就要一鼓作气,他水性不精,还未到游走一半,俩人体力差不多已经被透支了。
突然,向前行动的顾绪之觉得自己的受力变得沉重了,他回头一看,姜勿已经没有了力气,眼睛瞌着还拽着他,这……到底晕了还是没晕。
顾绪之在水中停下,扒开姜勿拉着他腰带的手,就在他放手之后,姜勿渐向水中沉下去。
他心中有一个念头,姜勿与简书有勾结,日后必成大祸。
姜勿下沉的身体在顾绪之眼前放慢,他看见污堪的水没过姜勿的下颔、鼻、额头……
该死,迟疑瞬间后,顾绪之还是拉起了姜勿,他伸手拍打着姜勿的脸,喊道:“醒醒——”
算了,拖着这个人,就算那狗东西走了,有他在也能去衢州。
不过,顾绪之再一次感受到他云国的兵瘦体弱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顾绪之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片刻之后,他也无法继续前行,就在他向岸边浅水时区靠去时,突然一个身影在眼前一晃,他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天之内昏睡两次,顾绪之人生似乎从未这般黑暗。
到底又是谁这么阴险地暗算他,卑鄙无耻加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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