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皇上被幽禁（2/2）

顼王道：“这是晋国攻破武都那日出现在衢州泉城公示上的。上面说皇上你早些时间已经悄然无声地潜入了王宫，将本王李戴桃僵，到时间伐谋复国。”

顾绪神情复杂地望着顼王，他猜忌，疑虑，有时候暴戾，但也尊先帝遗愿，祖宗制度，“皇叔，你先起来说话。”他接过顼王手中的纸卷，细细地读了起来。

——云帝知道自己战不过晋国大军，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守着武都皇城，而自己悄悄潜入衢州，进了皇宫，仗着自己与顼王身形相似，幽禁了顼王。

顾绪之看后，心中并没有太多地触动，这便是李青朔告诉他的计划，幽禁顼王，代替皇叔。

一样是王，只不是地域小，气候条件差，这便是他口中的复国。

这张告示定然是狗东西叫人贴出的，难怪小六他们都不信他是云帝，难怪一路都没有追捕他。

……原来这便是他一直一来的计划，可他太小看皇叔和他了。

父皇也说过血浓于水。

“起来吧，皇叔，这件事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但你知道我并没有，也绝对不会。”

顼王仍旧跪着不起，他娓娓道：“这张告示给衢州带来了震荡，本王不得已只能向民众说明本王没被你囚禁，是你被本王囚禁了，安抚了动荡的民心。”

——亡国之君云帝被幽禁于王宫，怎么会成为仆人、成为药铺伙计，成为市井之徒。

顾绪之沉默，他做了亡国之君，上对不起先祖，下对不起黎明百姓，让祖宗蒙羞，让百姓受苦，皇叔为了保民心稳定，这么说也无可厚非，何况他也没真被皇叔幽禁。

“皇叔，”顾绪之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一次性吐出，他道，“皇叔，我自知我不该出现在此，但长安现在只有你一个与之血脉相连的人，所以才来此与你说一声我知道的事情，眼下已经将事告知你了，我这便走。”

“长安，”顼王这时起身，抓住他道，“你能去哪里，论君臣，你是君，我是臣，论血脉，你是我侄儿……夜溪殿环境优雅，位处僻静，让皇叔照顾你。”

皇叔知道他无处可去，他也需要一处容身之所。

可他住王宫内院合适吗？

顾绪之就怀着这样忐忑的心住在夜溪殿，深居简出，再也未出现于议事殿上，仿佛真过上了被幽禁的日子。

夜溪殿被分派来了两个侍卫，两个宫女，和一个掌宫内官文昌。

皇叔衣食住行都不苛待他，宫人对他也很尊敬，唤他殿下。

顾绪之回到夜溪殿时，顼王竟然来了夜溪殿。

顼王一脸疲惫，坐在内厅了，喝着冒着热气的参茶。

“皇叔，”顾绪之拱手示礼，“深夜还在处理政务。”

顼王的辖境也是四藏暗涌。

“嗯，知道你也睡不着，就来看看，药有好好吃吗。”

顾绪之浅笑，“有吃，劳皇叔挂心。”

顼王环顾了四周，轻声道：“这里不比武都城，条件是差了些，暖阁……”

顾绪之怎么不明白，当初入衢州境时，他看见城外驻扎着许多流民，云国的大量流民涌入了这里……靠着官粮救济。

饿不死，也吃不饱，而衢州寒冬恶劣，不知道这个季节又要冷死多少人。

顾绪之的愧疚感越来越重，脑子里不停闪过当初那伸手向要食物的妇人，以及那饥饿孩子殷切的眼睛。

“皇叔，这样已经可以了，现在城外流名那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坐吃山空，到时拿不出来官粮民怨四起，不如让一部分卫兵帮助他们一起开垦荒地，来春播下粮食……”

顼王看着顾绪之忧虑的脸，打断他的话，揉揉眉头，“本王也想过开疆扩土只是……天色亮得晚，回榻上在睡会吧，本王也走了。”

只是什么？

望着皇叔沉重的步伐，顾绪之陷入了沉思。

皇叔在忧心什么？

来春开垦荒地，不行吗？

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吗？

“殿下，顼王怕是忧心，但这里气候与故土不一样，贫瘠之地只会浪费兵士的体力吧，听说顼王开春想派兵夺回云国，从最小的济南县开始。”

顾绪之喜忧掺半，喜皇叔终于开始反击，忧心他晋国士兵骁勇善战，他们会兵败。

“文昌，你天亮后去打听一下，最近议事殿里是不是有臣子对皇叔说了什么？”

“老奴知道，殿下再去歇会吧，床上暖和。”

顾绪之再次上了榻，只是他还是难以入眠，望着床边的火盆想着怎么能帮皇叔，怎么改变衢州困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