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忧心流民（2/2）

“文昌，你是哪里人？”

“回殿下，老奴少年逃难到此，也记不得究竟是哪里的人了。”

此时锣鼓声声，响彻宫内，新正日礼第一项祭天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臣子官员对顼王地朝拜、臣宴……

朝拜这项程序顾绪之无法参与，他的身份没必要参拜顼王，尴尬的幽禁身份也不能接受臣子参拜。

“文昌我想去宫外走走。”

文昌面色疑难，迟疑了片刻道，“劳烦殿下稍等片刻，我去打点一下。”

顾绪之点了点头，走到屋内，将自己繁锁的衣衫换了，穿了一件简单的青衫，用黑色的腰封缚着腰，发冠也被他取下用一根木簪束上，然后静静地等着文昌。

片刻后，文昌回来，向顾绪之道，“殿下可以了。”

顾绪之跟着文昌到了宫门口，一架马车停在那里，车旁还站着两名侍卫。

“太引人注目了，侍卫一人即可。”

文昌推脱道：“还是都带上吧，宫外不比宫内，乱得很。”

马车轱辘压着积雪刻出深深地轮痕，王宫被甩在身后渐行渐远。

新正日这天，即使寒风凛凛，街道上也很热闹，昨夜又新下了一场雪，似乎让整个街道焕然一新。

顾绪之出宫早，市集此时正热闹。

人来人往，马车停在了市集之外，顾绪之下车，慢慢走过街巷，看着人土风情。

“公子，新正日到十五，这段时间只有早集，过一会就散了，需要买什么吗？”

“嗯，本想看看宫外有什么新年之礼给皇叔备一份，但我吃穿用度都是皇叔给予的，想想还是算了吧！”顾绪之更想看看热闹的景象，随便走走而已。

文昌上前靠近顾绪之道，“公子那幅山河图不是要送给顼王的吗。”

“是，但那是寿诞之礼，不能以新年之礼混为一谈。”

……有什么不同？

文昌也提不出什么建议，只道，“那公子在随便看看，前面有一家汤食处，去喝点热汤暖暖身吧。”

顾绪之坐在汤食铺喝了两口热汤，眉头一蹙，也没说什么继续小口地喝着。

文昌善于察言观色，轻声问，“是不是吃不习惯？”

“还好，”就羊膻味重了些，“能入口。”

这时一辆货板车从汤食铺经过，顾绪之见推车之人穿着官服，心中了然，想来这便是接济流民用的饭食。

顾绪之急切起身，准备跟着前去。

“公子，”文昌拦着顾绪之道，“这是要去哪里？”

顾绪之也不隐瞒，“我去看看流民。”

文昌一愣，“还是莫要去看。”

顾绪之推开文昌，紧随货板车后，走过街道，来到城门之外，再行径了一段路后，见到了安营扎寨的流民。

流民被统一安排在棚户区内，能遮挡风雪，在有这些热食多少能御寒……冻疮开春也就好了，保命最重要。

顾绪之揪紧的心松懈了，他担忧自己看到期期艾艾饥饿的眼神，惧怕自己看到愤怒的视线……

文昌也为震惊，他听说前段时间的寒潮冻死了一批人……大概是被清理了。

回到皇宫，顾绪之换了衣衫，拿着云国山河图来到锦织坊，守着这里等人宫人装裱好交给他。

“殿下，顼王请你去宴会厅。”文昌接到通传后立即找到了顾绪之，顾绪之问锦织宫人，“还需多久？”

“殿下，还要半个时辰。”

文昌道：“不如老奴带你过去，然后再回来取。”

“一来一去挺麻烦的，”顾绪之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去宴会厅吧。”

大宴群臣的地方在正殿外，与内院的位置距离有些远，顾绪之平日在宫内走动较少，文昌担心他不识路，于是道，“殿下……”

顾绪之不愿被人看成废物，带着一丝温愠，“我识路。”

“是，”文昌道，“那殿下慢去。”

离开锦织宫，顾绪之绕过珍宝阁，穿过御花园，过了明和殿便到了地方。

只是快到明和殿时，顾绪之肩膀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