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2）

陶竟颜在燕府中待惯了，极少被人用这种眼神赤裸裸地打量，恶心感再度从胃部升腾，压抑着目眩，他声音沙哑地威胁道：“你最好……离我远点。”

“哈哈，还装什么贞洁烈妇，就你那模样，没少侍奉人吧？”大汉纵声大笑，认定陶竟颜就是那人尽可夫的糟烂.货。

四肢百骸的绞痛使得陶竟颜无法做声，每说一个字都是煎熬，血管正在不规律地膨胀收缩，经脉也在随气血移位，横冲直撞的气血随时会让他的躯体炸裂。

见陶竟颜不说话，大汉以为自己说中，便欺身贴近，用粗粝的手勾起他的下巴：“让爷快活快活，明日给你个干脆的。”

说着就要伸出舌头舔上那光滑如玉的肌肤，想象着少年在肆虐下，会发出怎样动人的声音。

精虫上脑的大汉，并没有发现陶竟颜的瞳孔迸出血色，正火一般地灼烧。

四生化形。

三界六道，九有四生。

四生即是生物诞生的四种方式，卵、胎、湿、化，此四类，皆是有情之物。

仙人修无情、无形、无名之道，逍遥物外，浩劫长存。

凡人不可得，因而反其道而行之，修有情、有形、有名之道。

以命为引，炼精为气，炼气化神，谓之化形。

一旦入境，万死不返。

*

牢笼内，八尺高的大汉如今已是一具枯槁干尸，周围零零散散落着血点。

梧秋打开牢笼，瞅着一地脏污：“真是浪费，既然做了，就做干净点。”

陶竟颜的嘴角挂着血丝，剧烈的疼痛和内心的挣扎使他咬破了嘴皮，他的抗拒与坚持形如螳臂当车，失去理智后仍旧将那人的血生生放尽。

他觉得恶心，无论是那些血，还是自己。

双眼的血丝还未消退，几乎是目眦欲裂：“梧秋，我恨你。”

梧秋看到他狼狈的模样，无所谓道：“我又不指望你喜欢我。”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人生被搅得一团乱，滔天的怒火无处发泄，既然面前的人是因，就该让他付出代价。

“加油吧，你好好练，也许可以。”梧秋退开，转身要走，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别忘了，虽然有条件在先，但我确实说好放他走，杀他的人可不是我。”

陶竟颜擦去脸上的血迹，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回不去燕府，回不去那人身边。

有一便有二，就如沾了血的野兽，食髓知味。

梧秋很聪明，步步为营地瓦解他的意志。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

先是十恶不赦作奸犯科的，再是不好不坏难以仲裁的，最后是无冤无仇萍水相逢的。

所以他不恨燕复饮最后的一剑，他本就该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