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串(2/2)
期间有人要搬凳子来拼桌,看到江岑那张冰冷的脸又走开,忙碌一天就趁着这会儿功夫放松片刻,没人想出点不自在给自己添堵。
江岑正在和一串鱿鱼作斗争,宴新突然凑过去,江岑手一抖,签子尖头差点戳到他眼珠。
“你干嘛?”
“你干嘛呢?”宴新看着他,“鱿鱼复活了?”
江岑没说话,试图用筷子把鱿鱼扒下来,宴新嗤笑,这人吃蒜薹和鱼豆腐都是这样,不会直接上嘴咬,讲究的一批。
“用嘴。”宴新说:“不用我教你吧?”
江岑看了宴新一眼,皱着眉,伸手挡住嘴,拿过去咬了一口。
“好吃吗?”
江岑没说话。
“吃不吃臭豆腐?”宴新说:“那边有卖的。”
江岑瞪大了眼睛,“不吃!你也不许吃!”
“行吧。”宴新不想因为这点事和江岑吵,拿起杯子把啤酒一饮而尽,“爽!”
俩人话不多,宴新也没问江岑东西好不好吃,反正江岑后来又吃了不少,一串又一串的,比他吃的还快。
宴新怕他不自在,没看他,抬头看天,看星星月亮,低头看低,看谁家没牵绳的土狗过来把他扔到地上的鸡翅骨头叼走,看路过扭着屁股的小姐被膀大腰圆的汉子搂走,他笑了笑。
这感觉很新颖,让宴新很恍惚,有一种自己在体验别的人生的错觉。
这是原主的人生,也是他现在的人生。
“酒好喝吗?”江岑问。
“好喝。”宴新说:“很爽,解腻。”
“我也想喝。”
“喝呗,还跟我请示?”宴新嗤笑。
江岑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归喝,耍酒疯我肯定不管你。”宴新说:“你这张脸,走哪都容易被欺负,村里寡妇可不少。”
江岑:“……”
江岑以为宴新又在吓唬他,但宴新说的还真是实话。宴新吃饱喝得凉菜都没剩下,这具身体正在长身体,戒毒之后更是胃口大开,算是好事儿,他正打算再要个几样,肩头忽然就一重。
江岑把头靠在了他肩膀上。
宴新:“……”妈的见鬼了不成???
“宴新。”
“有屁放?”宴新抖了抖肩膀,试图把脑袋甩下去。
“宴新……”
宴新:“你有病?”
“宴新……你到底是谁?”
宴新悚然一惊,猛地扭头去看江岑。
江岑目光迷离,嘴上还带着一层油。
原来是醉话,宴新立马松了口气。
系统:“我吓死了。”
“我也吓死了。”宴新说:“还以为要黑色预警。”
系统:“这个世界还是崇尚科学的,魂穿这种事儿,很难有人相信。”
宴新疑惑道:“我和原主差很多吗?”
系统沉默良久,缓缓“嗯”了一声。
系统看起来淡定,心说那是差很多的事儿吗?除了名字和长相,还有什么是一样的?
算了,就算如此宴新也不打算伪装,演戏可以,违心做人他可不会。
江岑这真的是一杯倒,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把自己整个压上来,宴新迫不得已搂住他的腰,这一摸顿了顿。
妈的,腰真细。
“你可别把他睡了。”系统幽幽道:“不然他醒来,你就凉了。”
“我知道!”宴新嗤,“我他妈敢碰世界主角吗?”他说着,一边又捏了两下江岑的腰。
系统:“……我都看到了???”
宴新:“他喝醉了,不会知道的。”
宴新结了账,把人搂着腰抱回家,连拖带拽搞上了三楼,醉成这样是没法开车回去了。
他叹了口气,早知道不该让这人喝酒,好在江小少爷没耍酒疯,不然宴新怕自己忍不住真把人扔街上。
江岑这张脸这身材,睡在大街上一晚上,喂的可不只是蚊子。男男女女的,他能让人给活活弄死。
宴新把门关上反锁,刚要把江岑扔床上,后者抬手抱住他的腰,靠进了他怀里。头还蹭了两下,正好把嘴上的油蹭了宴新一身。
宴新:“……”
“你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了吧?是他自己动的手!”
系统:“宴总,我知道,您是个坐怀不乱的人。”
宴新:“不,我不是。”
宴新说着,反手在江岑屁股上捏了两下。
系统:“……”
“他得知足。”宴新一副和系统讲道理的口吻,“要是把我换成文舒辞,他这处男之身铁定就没了!”
系统没说话,本来它想告诉宴新,江岑酒量其实很好,从小就跟着他爸在酒庄品酒,区区几度的啤酒怎么可能倒,全是装的,在文舒辞那里也是装的,但是它没说。
既然江岑都没什么反应,它还是别引得宴新惊慌了。
宴新把人扔到床上,床板很硬,江岑身体发出“咚”的一声。
宴新捶了捶腰,骂到:“死人一样沉,老子从来就没这么伺候过谁!”
他这就话不是在心里说的,是对着江岑骂的,可江岑一点反应都没给他。
宴新身上穿的还是从于开家穿回来的睡袍,他脱下来随手扔到编织袋上,去冲了个澡洗了头发,油烟烧烤味都淡了许多。
他光着身子出来,江岑已经清醒几分坐了起来,看到他之后说道:“我想洗澡。”
宴新也闻不了他身上的烧烤味,倒没难为,还给江岑准备出了新的毛巾牙刷和漱口杯,超市买一赠一更划算。
宴新打开窗,躺在床上四肢展开对着头顶的大电扇,一边揉肚子,两顿大餐间隔不久,他是真的撑了。
“统统。”
系统:“?”
“江岑真的一杯倒?”
“你不是看上怎么写的?”
书上写着文舒辞三番五次借机灌江岑的酒,但大体上其实没占着什么便宜。
所以文舒辞运气真差,他想,自己才和江岑尬了一次酒,就把人领家里来了。
不过宴新真没想睡江岑的意思,把这人办了,后续的麻烦肯定无穷无尽,更何况现在他这幅上三楼喘三分钟的弱鸡壳子,谁办谁还不一定呢。
人一吃饱就容易犯困,正当宴新昏昏欲睡,江岑从小破浴室出来,直接从他的简易衣架里找了个短袖和大裤衩套上,非常自来熟。
宴新抬了抬眼皮,又阖上了。
江岑走过来,踹了他一脚。
宴新睁眼,“你干嘛?”
“我要睡觉。”江岑打了个呵欠,垂眸看他。
宴新指了指旁边,“小少爷,你有三个选择,一,进里边儿去,和我一张床,二,让孙大打车过来接你回去,三,睡地上。”
江岑站在床边看了他半晌,直接就扑了过来。
宴新以为这人要打架,忙不迭双手去推,身体都拱起来,结果江岑只是压上来,趴到床上继续挺尸。
“妈的有毛病!”宴新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夏天的,几十串腰子下肚,他直接就被这么个刚出浴的美人给蹭出了火气。
他现在相信江岑是真喝醉了,自己抬头那地方正好碰到江岑胳膊,对方还是没反应。
也是牛逼,就那么一杯啤酒。
宴新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意志力非常薄弱,在不做人的边缘摇摆不定。
宴新揪起江岑后脑的头发,“自己迈过去,还他妈指望老子抱你不成?”
然后江岑真的就迈了过去。
宴新把人脑袋扔到枕头上,伸手关了灯,背对着江岑闭上眼开始睡觉。
他屁股还在疼,只好侧着睡,猛地想起来江岑脖子上的伤肯定也没好,又喝了酒冲了澡,很容易发炎,他啧了一声,起身认命的拿出医用酒精和消毒棉棒来。
就算自己作孽自己还了,宴新这样安慰自己,一边拿棉签蘸了酒精去戳那红肿的牙印。
“疼……”江岑闭着眼,鼻子动了几下,伸手去抓宴新的手。
“别动。”宴新不耐烦的打开他的手,“给你消毒。”
江岑伸手推宴新,嘴里一直喊疼。
又他妈不是双氧水呢,宴新一阵窝火,心道你再疼疼疼的给老子喊硬|了屁的!
“别动!”宴新凶狠的威胁,“再动老子顺窗户把你扔出去!”
这话有点效果,江岑老实了,只是一只手还抓着宴新的手。宴新挣了两下没挣开,十分无奈,只好用腿夹着酒精瓶,一只手费劲的帮江岑消毒,嘴里低声咒骂着:“这死孩子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宴哥好心肠!”系统生怕宴新说出点什么让世界崩塌的话来,赶紧拍马屁。
宴新没搭理,消毒之后把东西拿走,躺下关了灯。
他翻来覆去,又下床冲了个冷水澡,这才把燥热的气息降下去,后知后觉可能是床上多了一个人,一定是二氧化碳多了,这才觉得比以往要热。
虽然在床外边的位置,正对着风扇,他还是觉得风不够大。
江岑翻身对着他,忽然就把手臂伸了过来。
宴新一时间还没适应旁边有别人,吓了一跳,骂了一句,把他手扔了回去。
不一会儿,江岑一条腿支棱过来,勾住了他的小腿。
宴新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躲开,骂骂咧咧挪到床边,开灯找了一圈,没什么能把俩人隔开的东西,于是恼火的又把灯关上,贴着床准备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宴新迷迷糊糊刚要睡着,被身后猛地一脚把半截身体都踹到了地上。
宴新:“……”
江岑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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