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2/2）

“好。”

赵梦笑起来，打趣道：“帅哥，你好乖啊，你是干什么的？”

方闲说：“我是七中的老师。”

“哟，那你认识我们陈大夫不？”

方闲看向柜台里称中药的男人，“不认识。”

“不可能呀。”赵梦拿好了药，一边回头问：“陈教……陈大夫，你不认识这帅哥吗？”

陈慈看了眼方闲，又把头扭了回去，“别耽误老师时间，人家没准吊完了水还要上课。”

“知道啦。”赵梦嬉笑两声，冲方闲吐了吐舌头。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哎。”赵梦打着收款单，看到3月14的日期，嘴又闲不住了，“然然，一会儿下班要和富二代去吃烛光晚餐吗？”

“胡说八道什么？”李然然生怕陈慈听见，轻打了赵梦一下。

“门口那帅哥，是个老师。”赵梦说：“我已经把他姓名电话都搞到手了，叫方闲。”

“怎么搞的？”李然然有些惊讶，“动作这么快！”

“噗嗤，你傻不傻，病历单啊！”

“那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你说我要不要问个微信呀！”赵梦说：“除了陈教授，我还没见过这么高的颜值呢！”

陈慈搭配好中药，听见两个小姑娘一边拿氯化钠一边嬉闹，摇摇头，那老师是个同，一进门他就看出来了，不可能喜欢姑娘，要什么微信都白搭。

“方先生。”

方闲看过去。

赵梦手里拿着吊瓶和输液器，“去里面小床吧，外面人来人往的吵闹。”

“好。”

一路上沿途两边有不少人都在输液，传来此起彼伏咳嗽和吸鼻子的声音。方闲上了个厕所，顺便看了一路，最后又折回去，在第一个停了下来。里面的光线有些暗，大白天开灯又不好意思，最头那里最亮堂。

“还要再打一个消炎药。”赵梦说：“两种，一种疼一种不疼，但不疼的要做皮试。”

“皮试？”方闲说：“皮试疼吗？”

“正常皮试疼，仪器皮试不疼，但需要20块钱。”

“要仪器的。”

“好。”

赵梦说：“我先把这个给你挂上。”

“嗯。”

这阵子人该走的走，该挂水的挂水，奇异的清静下来。陈慈坐在休息室里喝着热水，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上午有个大妈进来问他要不要佛经【1】，很多诊所都会有一些佛经和能播放佛经的小设备，如果遇见有缘人可以免费赠送。陈慈果断拒绝，他不信佛，这样搞会很奇怪。

大妈十分失望，还是坚持留下了两本。陈慈翻开一本，正看到“十八层地狱之拔舌地狱”，又翻了一页，“油锅地狱”。

陈慈看的津津有味，又觉得这些图虽然栩栩如生，但存在不少医学常识的错误，不过这些是鬼，鬼不能用人的角度去理解。

他还准备看后面那些某某印了多少经书就逢凶化吉甚至发家致富的小故事，赵梦忽然说道：“陈大夫，你来帮这个帅哥扎针吧。”

“怎么了？”他放下书。

“血管太细了。”赵梦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怀疑人生，“我第一次见一个一米八还多的大老爷们儿，血管比小姑娘还细。”

她说着低头看自己的手，“我还觉得我手挺好看呢，跟人家一比……”

“扎不了？”陈慈打断她。

“我的职业技能受到了严格考验！”赵梦一脸凝重。

陈慈起身走过去。

方闲躺在小床上，他腿太长，委屈的蜷缩着，手背上已经青了一片，上面隐约可见三个针孔。

陈慈：“……”

“陈大夫，我给您留了一只手！”赵梦说。

陈慈：“……”

他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经意对上方闲的目光，他一愣，赶紧收敛了笑容。

他能察觉到方闲此时的情绪，皱眉，绷嘴，身体都往后躲了躲——明显对他有些讨厌。

看来他这一笑让对方反感了。

“抱歉。”陈慈说：“是我们的责任。”

方闲没搭理陈慈，对赵梦说道：“我还有一只手，你帮我扎吧。”

方闲的态度很温柔，完全不像怪罪的样子，赵梦一愣，脸顿时就红了。

“我不行。”赵梦说：“你血管太细了呀，我操作不好受罪的还是你。”

“我们教授很厉害的！”她又说。

“小赵。”方闲说：“去看中药熬好了没。”

“好。”赵梦赶紧走了。

“再去仓库拿封袋机。”

“知道啦！”

陈慈凑过来，又说道：“很抱歉，我刚才不是有心的。”【2】

他身上有类似于香皂的气息，和药味混合到一起，形成一股奇怪的味道，不难闻，

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是个喜欢滥|交的主，方闲觉得十分可惜，这份可惜转化成恨铁不成钢的莫名怒气，他又往后躲了躲，幅度很明显。

陈慈亦很明显的顿了顿，声音还是没有起伏的，“方先生对我有敌意？”

“陈大夫多心了。”

陈慈笑了笑，觉得身为老师，对一个无心的笑如此介怀，实在有点小家子气，他不再说话，伸手抓过方闲的手背。

方闲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躲开了陈慈的手。

陈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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