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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子瞻绝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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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狱,为御史台所设。

宋建朝之初便仿得前朝,设狱大理寺。

因上有“用法之失”之言,虽设狱却并无“听讯”之责。遂改前朝旧制,设狱御史台。主关押犯法之重臣及钦点之望族,史称“台狱”。

说起这“台狱”出名倒是和大文豪苏轼有些个关联。元丰二年,苏轼受台诗案之累便是关在这“台狱”。

《宋史》有载曰“苏轼下台狱,璪与李定杂治,谋傅致轼于死,卒不克。”以致满城乌鸦宿于御史台园中柏树之上数月而驱之不散,便有了这“乌台诗案”之典故也。

如今,宋正平却也坐在这台狱的牢中却也不见他沉闷,自顾的在铺草中找寻。然,扒寻得半晌口出啧啧之声却是一个一无所获,挠了头连呼“怪哉?”。

监舍内还靠墙角站着一位,愣愣的看着这宋正平作妖。你若问他,他会很委屈的跟你说,这个房间是他的。

栅栏外,却又见蹲着一个红衣大员。

这蹲着的人,你若问他,他便会同样委屈的告诉你他叫作石公弼,是这御史台的中丞。

这御史台的中丞,此时,且托了腮帮看着宋正平在牢中作妖,和那原房主一起无奈。

说这御史中丞石公弼且是狠人一个,宋元佑六年进士,累迁殿中侍御史、左司谏。大观二年拜官御史中丞。

有“章数十上,劾罢蔡京”之功。

时,有臣工问帝:“国朝未有由左史为中执法者”帝曰:“公弼尝为侍御史矣”。

这个评价颇高,然,那石公弼却也是真真的担当的起的。

而今,这狠人却蹲在监笼外看着那宋正平在那牢中忙活。

说这御史台中丞大小也是个从三品的大员,御史台的正印,却也是如此粗鄙“蹲”着看人?

也没有其他原因,却是一个憋气。

这人,不是御史台抓来的,却是代为皇城司看押。

这顶缸受气姑且不说,单说这这宋正平,大德之人!且不说祖辈世袭的医帅,与那军中积下下着逆天的阴德。又与百姓善门义诊,英招下施粥。官至御品,然却也没个官架子。平时看病施药与官员人等及其家人,且不问品序职差,摒弃医门“医不叩门”之俗规。一度曾使那官员人众误以为是皇帝暗赏之,遂每每病愈便谢恩于圣上。

然,这病却是正平先生给看的,如此,又得一个文武百官所敬仰。

那御史台自接了那皇城司的羁押文牒便是一个惶恐。怎的是惶恐,没办法不害怕,你把这人抓了,别人倒是不会把你怎样,但他们会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

即便是百姓,也会花些个小钱买通了那粪头,将那屎尿趁夜堆在你家门口解气。

但这宋正平却是那钦点之罪,且又官至御品,大理寺、开封府着实的不敢收押。

咦?同是监狱,为什么这两个地方不能收押?

开封府、大理寺说白了属于主管民事案件的。政治犯,这种高等级的罪犯,因监舍私密度不够,且关押不起。

朝廷大员的话,肯定是不敢放在那里候审。

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个钦点的犯官会说出点什么。即便是乱说的胡话,被那衙役、狱卒、或是被临近的监舍的犯人听了去当作坊间传闻,花边的八卦说出来也是个有碍观瞻。

你想那些个犯官,都被羁押问罪了且能说出点什么?即便是说出点什么也是一番怨怼恶毒之言,这虎狼之词与那坊间便是一个重磅的新闻。关键北宋的那些个茶楼酒肆还专门有人花钱收买这玩意的。

咦?花钱买这玩意干嘛?看你说的,新闻!你懂不懂?传播!你晓不晓得?有这稀奇古怪的玩意,酒菜且是个不愁卖。但凡是喝酒的,有几个不吹牛逼的?

所以,这些个大员只能关进这御史台。反正你这些个花边新闻即便是嚷嚷出来也没人敢往外传。不是嘴严,而是这玩意在这且是要命的,犯罪成本着实是太大。

这皇城司与大理寺会审的差事应羁押在那大理寺监牢,但因“真龙案”为钦点,那皇城司与那大理寺便下了文碟交由御史台羁押待审。

那石公弼今日得了消息饶是个大惊!怎么茬?奔我来了?

且是梦中惊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没穿整齐就直奔这台狱而来。以查看之名行探望之事。

咦?这御史中丞石公弼不是有“章数十上,劾罢蔡京”之胆色,怎的怕这宋正平?

倒不是怕,“劾罢蔡京”是其职责所在,而且,蔡京与他也就是个同事的关系。同事,你懂不懂?是伙伴也是对手。说同事的坏话没什么心理负担的。但是,这宋正平却是个不同。与他和他的家人有施药之恩。而且,台狱此番羁押宋正平本就是欺心背德,且也与他这御史台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位说了,即便如此却也不至于这从三品的御史台正印“蹲”着看人?

不蹲着怎么办?不仅仅这宋正平忙着作妖,更是怕他身后喝酒的这位也跟着一块发疯。那位发起神经来,谁都别活。

谁那么大本事?能让这御史台的主官也心有余悸?

还能有谁?丙乙先生呗。

哦?这老祸害怎么在这?

咦?他不在这他能在哪?这货本身就是“给事御史台监医”,台狱是给他发工资的资方,他不在这那才是不正常的。

而且,这老货在这一干就干了二十多年,这台狱里就数着他资历老呢。

且是可看他只是个“狱医”,然,也是个真宗亲口御封御二品的医官,即便是御史台中丞,见了他也得拱了手道声下官。

不仅仅是当官的怕他,这台狱上下大到狱司,小到狱卒没一个不怕他的!

害怕的倒不是他那御二品的官序,而是这厮之行为做派皆超出常规,不可以理论之。说白了就是个不讲任何道理啊!说到此,倒是理解了为什么古代学医,首先要背的不是《汤头歌》,且是要将那《大医精诚》先背的烂熟于胸。这玩意能治病,也能致病。让你手脚不灵?多大点事?一针而已。

那丙乙先生背没背过《大医精诚》且另说,不过就他的心智,估计也没怎么看过。即便是看过,就他那个性也不会搭理那《大医精诚》里面写的“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于是乎,稍稍人不睦,便行针用药,轻则使人口哑舌僵手脚麻木,半晌不得缓。重则呕胆泻肚几日缓不过来。且更要命的是,这病倒是怪哉,别处无法医治。

这中招之人万般无奈,却又遭不的这身上的苦楚,只得厚着面皮来求他解脱。

说这丙乙先生便是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麽?

却也不是,实是他性格使然,这心智麽,倒是与那五、六岁的小儿相仿。与人沟通有碍,行事只凭己之好恶。

但是,说他不看那《大医精诚》倒也是冤枉了他。这台狱众人但凡身有疾或家有病患者,那丙乙先生倒也不用请,听了信,便自己个拎了包上门问诊。那叫一个二话不说,按倒了就看。

这医术麽,自然也是个没得说,饶是一个药到病除。

如此,倒是合了那“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这尼玛就是北宋时期的医疗保险啊!而且是全家都给你上了医疗保险。即便再记恨于他,得此实惠亦是一个冰释前嫌。即便是受了他的气,也是无奈了道上一句“您老怎么解气怎么来吧”。

这张驰恩仇的,久而久之,却也攒下了这无赖的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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